不速之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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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速之客
點點意念一動，屬於季清夏的書便一本一本憑空出現，點點一開始只是睜大了眼睛，等到書堆滿大半個空間，它終於開始慌了，貓爪一頓亂揮，系統空間增大了幾倍，這才勉強放下所有書籍。
季清夏和點點被書山圍在中間，點點擡起爪擦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。
“這……宿主，你不會是搶劫書肆了吧？”
季清夏撓了撓它的下巴：“你確定崇文閣有這麽多書？”
“沒……沒有。”點點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發出舒服的呼嚕聲。
早在季清夏進入崇文閣抄書時點點就掃描過崇文閣的庫存。崇文閣雖然也稱得上藏書眾多，但跟這些書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了。
這裏的藏書數量簡直能與皇室的文淵閣媲美……
要知道，文淵閣可是號稱藏盡天下書籍的皇室藏書閣。
“宿主快告訴我！你到底是從哪兒弄來這麽多書的！”
點點一雙貓眼亮晶晶的，恨不得立刻撲到書上去打滾。
“是陳笙的。”
“陳笙？他怎麽會有這麽多書的？”
“課前答疑就此結束。”季清夏輕輕彈了一下點點的鼻尖，點點趕緊擡爪捂住。
“我記得上次的學習時間還剩下十幾分鐘，幫我兌換吧，我要問問老師，這麽多書，我該從何背起才好。”
“好的宿主！”
宿主這麽用功，點點當然開心，貓爪劃了一下，請出了教導季清夏的老先生。
在系統空間內學習有諸多好處。
比如這幾萬本藏書，季清夏對它們在外界的實際擺放位置並不清楚，如果要她一本一本去翻，恐怕找到自己想要的書就要費上不少時間。
但如果是在系統空間內，憑目錄或書籍名字，點點就可以幫她瞬間找到相應的藏書。
而且每次學習完畢，季清夏都會覺得神清氣爽，仿佛身體也在被一點點凈化一般。
她穿越而來的那一日，原身這副身體從地上爬起來都困難，走幾步路就要氣喘籲籲，但到如今不過幾天的時間，已經與季清夏前世的身體素質沒什麽區別了t。雖然比起這個世界的女子，她還是弱了不少，但只要堅持下去，她一定能與常人無異甚至更強。
季清夏拿著老先生為她整理出的書單，指揮點點幫她把對應的書全部找出來，擺在案上。
背書，瘋狂背書。
不間斷的背誦大量的書籍。
季清夏本就記憶力過人，系統又對她有新的加持，這段日子以來，季清夏發現，只要自己背過的東西，就像刻在記憶裏一樣，絲毫不會淡忘，於是更加放心的大量背書。
只要背下來，那些東西就會刻在她腦子裏，不管此刻能理解到什麽程度，之後再學習時肯定可以事半功倍。
陳笙每日會帶著阿薺過來給季清夏送飯，季清夏便趁著這時間休息，問問陳笙家裏的事，再逗阿薺玩一會兒，等兩人走後再繼續背書。
陳笙每次來時都避著人，季清夏明白他的顧慮。
這三間屋子的藏書，如果被其他人發現，就是一場巨大的禍事。
季清夏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將目標設的更遠些。
畢竟就算考上秀才，也無法保護這些陳瘋子留下來的“遺產”。
這樣多的書籍，別說縣令，就算是知府，甚至是皇室看了都要眼紅。
這一日，陳笙剛做好了飯，準備出門時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他的婆母，季清夏的母親，季老大。
說起來，陳笙一共只見過季老大兩面。
一次是季老大與媒公一起，來勸他收下彩禮，好盡快為陳瘋子下葬。另一次便是與季清夏成親當日，季老大嫌他樣貌醜陋又瘸了腿，傳出去會丟了面子，於是找了輛驢車，將他悄無聲息的接進了季家大門。
成親當晚，陳笙獨自在新房裏枯坐了整夜，等到第二天，季清夏還沒回家，倒是債主先找到了季家。
那一日季老大找來了村長，大半個村的人都跑來圍觀，知道季老大為季清夏娶了他，說什麽的都有，但總歸都是些侮辱和嘲笑。
而後便是分家，他和季清夏被趕到了現在這處破敗院落。
如此說來，季老大雖是陳笙的婆母，但兩人其實算不上熟識。
見季老大推開院門走了進來，陳笙楞了一下，還是恭敬道：“婆母，您怎麽來了。”
誰知季老大聽了這句婆母直皺眉頭：“亂叫什麽。清夏呢？叫清夏出來。”
“……妻主並不在家裏。”
“哦？不在家？那是去縣城抄書了？我就知道我們清夏出息，總有一日能出人頭地賺大錢。”季老大語氣裏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。
陳笙垂下了眸子。
他想，他大概知道季老大今日為什麽會來了。
季老大打量了一圈院裏，又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，一邊上下掃視一邊感嘆：“哎，我們清夏這段時日真是受苦了。”
正說著，突然聽到隔壁臥房傳來小孩的聲音。
是阿薺遲遲等不到陳笙，在臥房喊爹爹。
陳笙神色一變，趕緊快步走進臥房抱起了阿薺，季老大便跟在他身後。
一雙渾濁的眼睛在阿薺身上轉了幾圈，季老大開口詢問：“哪來個這麽大的孩子？這是誰家的？”
陳笙遲疑著開口：“是我……”
“你？！”季老大眼睛都瞇了起來：“好你個陳瘸子，家裏這麽破爛，你不好好照顧清夏我還沒跟你算賬，竟然還敢帶這麽個野種住在我季家的院子裏！給我們清夏戴綠帽！我本來還琢磨怎麽辦合離這事，這下好了，等清夏回來我就讓她一紙休書直接休了你！”
“婆母，阿薺並非我親生，是我在山上……”
“誰是你婆母了！陳瘸子你別給臉不要，趕緊收拾東西，帶著這個野種滾出我們季家的院子！”季老大聽不進半句解釋的話。
她嗓門大，面相又兇惡，阿薺還沒來得及對這個沒見過的人好奇，便被嚇哭了，摟著陳笙的脖子，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，哭聲細細弱弱的，看起來實在可憐。
陳笙抱緊了阿薺，垂著眸子不發一語。
季老大卻生不出絲毫惻隱之心，繼續道：“怎麽？啞巴了？”
陳笙搖了搖頭。
“妻主不在家，一切……還要等妻主回來定奪。”
季老大怒氣更甚：“什麽？你還覺得清夏會舍不得你一個死瘸子？！我是她親娘！她就得聽我的！”
陳笙不再說話，只是仍倔強的抱著阿薺站在原地，任憑季老大如何辱罵都不再退後一步。
季老大罵了一會兒，也罵累了，也怕若是現在動手打人會先落人口實。留下一句過幾日就帶村長來見證季清夏休夫，終於離開了小院。
她走後，趙寡夫遲疑著從自家院子探出頭，看向陳笙父子。
“這是出什麽事了？你婆母怎麽來了？”說著發現阿薺還在哭，忙大步走過來：“哎呀……我們阿薺怎麽哭了，這是鬧什麽……”
陳笙抿著唇微微搖頭，輕聲哄著阿薺止了眼淚，又看向趙寡夫。
“趙叔，我……我還要給妻主送飯，能不能麻煩您看一會兒阿薺？”
季老大來鬧了這麽一出，廚房裏剛做好的飯都有些冷了。他每日都會準時去給季清夏送飯，這會兒已經耽誤了時間，不知道季清夏會不會等急了。
“清夏不在家嗎？我就說你阿薺哭成這樣，怎麽不見清夏出來……清夏可是最疼我們阿薺的。”
聽到季清夏的名字，阿薺眨了眨眼睛，小聲開口：“娘親……”
陳笙心中一痛。
妻主雖已不是原來那人，可季老大畢竟是她的娘親……若是，她當真一紙休書……
阿薺，定然會舍不得娘親。
又何止阿薺……
趙寡夫已經把阿薺接到自己懷裏哄著：“你快去吧，也跟清夏說說，怎麽好讓你婆母這麽上門欺負人的。”
“謝謝趙叔。”
陳笙提著飯食走到陳瘋子的院子的時候，季清夏沒像往日那般在書房裏等他，反而在院門口張望。
看見陳笙的身影，忙上前迎他，接過他手上的食盒，上下打量他。
“可是路上出了什麽事？”
她看起來十分急切，臉上寫滿了擔心，陳笙忍不住鼻頭發酸，忙垂下了眸子。
“沒……沒什麽，快出門的時候阿薺困了，我把阿薺送去趙叔那兒才來，耽誤了時間。妻主餓了吧？”
季清夏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自然的牽起陳笙的手往院子裏走，笑道：“怪不得阿薺今日沒來。”
小家夥最近很愛黏著她，每天跟著陳笙過來，走的時候都依依不舍的。季清夏還想著，這段時間基礎類書籍已經背的差不多了，過幾日便拿幾本書回家裏去上課，也免得陳笙每天都要這樣來回奔波。
想到這兒，季清夏轉頭，看到了陳笙臉上細密的汗珠。
擡手幫他擦了擦：“是不是走急了？怎麽出了這麽多的汗……”
“沒，沒有……”陳笙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不知為何，他本能的不想讓季清夏知曉季老大去過家裏。
他知道，季老大既然起了要季清夏休夫的心思，便不會罷手，就算他再隱瞞……也終究會有事發的一日。
可哪怕只是再瞞幾日，幾日便好，讓他能做好告別的準備……
季清夏並未深究，而是拉著陳笙坐在了椅子上，將食盒放在一邊，蹲下身子去卷陳笙的褲腳。
“妻主？！”陳笙僵住了身子。
“別動，我看看你的腿。”
這幾日天氣還算好，只是陳笙走的太急，傷處反覆受力，不免又腫脹了幾分，季清夏猶豫著擡手輕輕按了一下，陳笙就忍不住吸氣。
季清夏皺眉：“我們回去，我給你熱敷一下。”
“不……不用的妻主，我自己可以……”陳笙慌亂的拒絕。
季清夏若這會兒回家……若看到阿薺明顯哭過的小臉，恐怕就會猜到發生了什麽事。
何況……趙寡夫也會主動說起的。
季清夏擡頭看他，見陳笙確實堅決，輕聲嘆息：“以後若有事耽誤了，也不要著急，慢些走。還有今日回去之後，一定要用熱毛巾敷一下傷處，家裏的活先放放，我過兩日便回去了，等我回去做就好。”
她一字一句的囑咐，陳笙又開始眼眶發酸，忙轉身去開桌上的食盒。
“妻主先吃飯吧，飯要冷了。”
季清夏知道陳笙容易害羞，笑了笑，幫他放下了卷起的褲腿。
“好，吃飯。”
季清夏不疑有他，一邊吃飯，又跟陳笙聊了些其他趣事。
直到陳笙消了汗，腿傷的腫脹消了些才放人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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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清夏和點點被書山圍在中間，點點擡起爪擦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。
“這……宿主，你不會是搶劫書肆了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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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宿主快告訴我！你到底是從哪兒弄來這麽多書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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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陳笙的。”
“陳笙？他怎麽會有這麽多書的？”
“課前答疑就此結束。”季清夏輕輕彈了一下點點的鼻尖，點點趕緊擡爪捂住。
“我記得上次的學習時間還剩下十幾分鐘，幫我兌換吧，我要問問老師，這麽多書，我該從何背起才好。”
“好的宿主！”
宿主這麽用功，點點當然開心，貓爪劃了一下，請出了教導季清夏的老先生。
在系統空間內學習有諸多好處。
比如這幾萬本藏書，季清夏對它們在外界的實際擺放位置並不清楚，如果要她一本一本去翻，恐怕找到自己想要的書就要費上不少時間。
但如果是在系統空間內，憑目錄或書籍名字，點點就可以幫她瞬間找到相應的藏書。
而且每次學習完畢，季清夏都會覺得神清氣爽，仿佛身體也在被一點點凈化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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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清夏本就記憶力過人，系統又對她有新的加持，這段日子以來，季清夏發現，只要自己背過的東西，就像刻在記憶裏一樣，絲毫不會淡忘，於是更加放心的大量背書。
只要背下來，那些東西就會刻在她腦子裏，不管此刻能理解到什麽程度，之後再學習時肯定可以事半功倍。
陳笙每日會帶著阿薺過來給季清夏送飯，季清夏便趁著這時間休息，問問陳笙家裏的事，再逗阿薺玩一會兒，等兩人走後再繼續背書。
陳笙每次來時都避著人，季清夏明白他的顧慮。
這三間屋子的藏書，如果被其他人發現，就是一場巨大的禍事。
季清夏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將目標設的更遠些。
畢竟就算考上秀才，也無法保護這些陳瘋子留下來的“遺產”。
這樣多的書籍，別說縣令，就算是知府，甚至是皇室看了都要眼紅。
這一日，陳笙剛做好了飯，準備出門時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他的婆母，季清夏的母親，季老大。
說起來，陳笙一共只見過季老大兩面。
一次是季老大與媒公一起，來勸他收下彩禮，好盡快為陳瘋子下葬。另一次便是與季清夏成親當日，季老大嫌他樣貌醜陋又瘸了腿，傳出去會丟了面子，於是找了輛驢車，將他悄無聲息的接進了季家大門。
成親當晚，陳笙獨自在新房裏枯坐了整夜，等到第二天，季清夏還沒回家，倒是債主先找到了季家。
那一日季老大找來了村長，大半個村的人都跑來圍觀，知道季老大為季清夏娶了他，說什麽的都有，但總歸都是些侮辱和嘲笑。
而後便是分家，他和季清夏被趕到了現在這處破敗院落。
如此說來，季老大雖是陳笙的婆母，但兩人其實算不上熟識。
見季老大推開院門走了進來，陳笙楞了一下，還是恭敬道：“婆母，您怎麽來了。”
誰知季老大聽了這句婆母直皺眉頭：“亂叫什麽。清夏呢？叫清夏出來。”
“……妻主並不在家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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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阿薺遲遲等不到陳笙，在臥房喊爹爹。
陳笙神色一變，趕緊快步走進臥房抱起了阿薺，季老大便跟在他身後。
一雙渾濁的眼睛在阿薺身上轉了幾圈，季老大開口詢問：“哪來個這麽大的孩子？這是誰家的？”
陳笙遲疑著開口：“是我……”
“你？！”季老大眼睛都瞇了起來：“好你個陳瘸子，家裏這麽破爛，你不好好照顧清夏我還沒跟你算賬，竟然還敢帶這麽個野種住在我季家的院子裏！給我們清夏戴綠帽！我本來還琢磨怎麽辦合離這事，這下好了，等清夏回來我就讓她一紙休書直接休了你！”
“婆母，阿薺並非我親生，是我在山上……”
“誰是你婆母了！陳瘸子你別給臉不要，趕緊收拾東西，帶著這個野種滾出我們季家的院子！”季老大聽不進半句解釋的話。
她嗓門大，面相又兇惡，阿薺還沒來得及對這個沒見過的人好奇，便被嚇哭了，摟著陳笙的脖子，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，哭聲細細弱弱的，看起來實在可憐。
陳笙抱緊了阿薺，垂著眸子不發一語。
季老大卻生不出絲毫惻隱之心，繼續道：“怎麽？啞巴了？”
陳笙搖了搖頭。
“妻主不在家，一切……還要等妻主回來定奪。”
季老大怒氣更甚：“什麽？你還覺得清夏會舍不得你一個死瘸子？！我是她親娘！她就得聽我的！”
陳笙不再說話，只是仍倔強的抱著阿薺站在原地，任憑季老大如何辱罵都不再退後一步。
季老大罵了一會兒，也罵累了，也怕若是現在動手打人會先落人口實。留下一句過幾日就帶村長來見證季清夏休夫，終於離開了小院。
她走後，趙寡夫遲疑著從自家院子探出頭，看向陳笙父子。
“這是出什麽事了？你婆母怎麽來了？”說著發現阿薺還在哭，忙大步走過來：“哎呀……我們阿薺怎麽哭了，這是鬧什麽……”
陳笙抿著唇微微搖頭，輕聲哄著阿薺止了眼淚，又看向趙寡夫。
“趙叔，我……我還要給妻主送飯，能不能麻煩您看一會兒阿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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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清夏不在家嗎？我就說你阿薺哭成這樣，怎麽不見清夏出來……清夏可是最疼我們阿薺的。”
聽到季清夏的名字，阿薺眨了眨眼睛，小聲開口：“娘親……”
陳笙心中一痛。
妻主雖已不是原來那人，可季老大畢竟是她的娘親……若是，她當真一紙休書……
阿薺，定然會舍不得娘親。
又何止阿薺……
趙寡夫已經把阿薺接到自己懷裏哄著：“你快去吧，也跟清夏說說，怎麽好讓你婆母這麽上門欺負人的。”
“謝謝趙叔。”
陳笙提著飯食走到陳瘋子的院子的時候，季清夏沒像往日那般在書房裏等他，反而在院門口張望。
看見陳笙的身影，忙上前迎他，接過他手上的食盒，上下打量他。
“可是路上出了什麽事？”
她看起來十分急切，臉上寫滿了擔心，陳笙忍不住鼻頭發酸，忙垂下了眸子。
“沒……沒什麽，快出門的時候阿薺困了，我把阿薺送去趙叔那兒才來，耽誤了時間。妻主餓了吧？”
季清夏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自然的牽起陳笙的手往院子裏走，笑道：“怪不得阿薺今日沒來。”
小家夥最近很愛黏著她，每天跟著陳笙過來，走的時候都依依不舍的。季清夏還想著，這段時間基礎類書籍已經背的差不多了，過幾日便拿幾本書回家裏去上課，也免得陳笙每天都要這樣來回奔波。
想到這兒，季清夏轉頭，看到了陳笙臉上細密的汗珠。
擡手幫他擦了擦：“是不是走急了？怎麽出了這麽多的汗……”
“沒，沒有……”陳笙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不知為何，他本能的不想讓季清夏知曉季老大去過家裏。
他知道，季老大既然起了要季清夏休夫的心思，便不會罷手，就算他再隱瞞……也終究會有事發的一日。
可哪怕只是再瞞幾日，幾日便好，讓他能做好告別的準備……
季清夏並未深究，而是拉著陳笙坐在了椅子上，將食盒放在一邊，蹲下身子去卷陳笙的褲腳。
“妻主？！”陳笙僵住了身子。
“別動，我看看你的腿。”
這幾日天氣還算好，只是陳笙走的太急，傷處反覆受力，不免又腫脹了幾分，季清夏猶豫著擡手輕輕按了一下，陳笙就忍不住吸氣。
季清夏皺眉：“我們回去，我給你熱敷一下。”
“不……不用的妻主，我自己可以……”陳笙慌亂的拒絕。
季清夏若這會兒回家……若看到阿薺明顯哭過的小臉，恐怕就會猜到發生了什麽事。
何況……趙寡夫也會主動說起的。
季清夏擡頭看他，見陳笙確實堅決，輕聲嘆息：“以後若有事耽誤了，也不要著急，慢些走。還有今日回去之後，一定要用熱毛巾敷一下傷處，家裏的活先放放，我過兩日便回去了，等我回去做就好。”
她一字一句的囑咐，陳笙又開始眼眶發酸，忙轉身去開桌上的食盒。
“妻主先吃飯吧，飯要冷了。”
季清夏知道陳笙容易害羞，笑了笑，幫他放下了卷起的褲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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